第十章：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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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榮成急了，這事兒可不光榮，他壓根就沒想到他爹能護犢子護成這樣，他要再不開口，他跟古柔以後就真是見面都沒法見面了。張榮成立刻拉了拉他爹的袖子，壓低聲音說道：“爹，這事兒跟古柔沒關系，咱能不要自取其辱嗎？”
古明拓這會子功夫也已經給看明白了，又將張榮成這樣替古柔開脫，於是也就沒了為難張老爺的心，只淡淡的疏離道：“我這還有些賬目要清算，就不陪二位了，店裏還有幾個新樣子在樓上，張兄若是有興趣，大可以上去采風。”
“哼！”張老爺被張榮成這樣吃裏扒外的做法弄的十分沒臉，甩了袖子就回到了車上。
張榮成對古明拓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來，禮貌的點了點頭，這才追著他老爹出了去。古明拓等張榮成一走，立刻對下頭吩咐道：“看好了，再別不長眼。”完了上樓即刻就給古柔打了電話。
古柔剛好跟寧芳一塊從畢業生就業信息辦回來，老遠就聽見宿舍裏電話叮鈴鈴響個沒完，心裏就想著會不會是白安寧，腳下的步子情不自禁的就邁得快了幾步。
“餵。”古柔開門搶著接了電話，卻不想是自己老爸那雄壯的聲音，古明拓恨不能從電話那頭直接跳到古柔跟前來，喊道：“到底怎麽回事？”
“爸爸，你怎麽了，一開口火氣就這麽大？”古柔完全想不出為什麽自己老爸會發火，古明拓這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問道：“張榮成去北京找過你了？”
古柔一聽，估摸著張家那個護犢子的老爺子知道以後肯定去找過自己老爸的麻煩了，心裏又氣又惱，眼淚就快忍不住了，道：“老爸，你閨女被人欺負了，你還嚷你閨女！”
古明拓一聽，閉上了眼。其實他並不覺得張榮成不是個好女婿，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女兒不喜歡這個孩子。其實吧，要張榮成當真娶了古柔，那古家繡和張家繡兩家聯手，古家定然就能保住自己如今三大世界的位置。可古明拓也不至於為了個空名聲，就逼著自己女兒做不喜歡的事兒，於是語氣又軟了下來：“阿柔啊，你就算要拒絕人家，也不能讓一個大男人的當眾丟人，什麽話，你大可以委婉的下來說嘛。”搞得現在這麽僵，多不好呢？這是古明拓心裏想的，沒有說出口的話。
古柔也曉得這個事兒當初，她也是受了大刺激了，這才口無遮攔，直接當眾拒絕了，確實不是有意讓張榮成這麽個大男人丟人現眼的。古柔嘆氣說道：“爸，可他要不是異想天開，也不至於自取其辱啊。”
古明拓也曉得古柔的脾氣，只好怏怏道：“你回來時提前說，我和你媽去接你，不然我擔心。”古明拓就這麽輕易的原諒了他閨女，只因為他就這麽一個掌上明珠，也狠不下來心去責怪她，原本這事兒就不是她的錯。
“對了，爸爸，我再過兩天就去看新樣子，是長城。”古柔說起這事兒來，心裏充滿了對白安寧的期待，忍不住就多問了一句：“爸，你說我要是看上一個窮人家出生的孩子，您會不會答應呢？”
古明拓一聽，樂了，敢情女兒拒絕張榮成是因為心有所屬啊，難怪那麽決絕了。窮人家的孩子麽？古明拓笑著答道：“傻孩子，你爹我小時候就是窮人家的孩子。人窮不可怕，就怕沒志氣的。有了志氣，比什麽金銀珠寶都可靠。不過關於這個事兒，爹還得說兩句。”
“無論是你喜歡誰，富貴的還是窮苦的，都要先叫奶奶看了，爸爸點頭了，你才能跟人談戀愛。”說道談戀愛這三個字，古明拓不由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現在這個所謂的自由戀愛啊，害人不淺。你不信，你等著看，但凡是自由戀愛的，結婚不久就得吵架。家裏人一參合，就得離婚。”
“為什麽呀？”古柔脫線的問道：“不是都是挑著自己願意的人才結婚的嗎？有什麽不妥嗎？”
古明拓把電話倒了個手，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那都是互相撓癢癢，多大年紀，吃過多少米呢，就敢說自己看人準？自然是老人家看的人事物都多，拍板下來也能比你們有智慧的多了。”
“好吧好吧，我曉得了，我答應你，爸爸，要是我喜歡一個人，一定先經過你的同意了才決定跟他談不談戀愛，這樣可以了吧？”古柔一聽老爸這架勢就是要搞說教的樣子，立刻繳械投降，服服帖帖的答應了老爸的話，這才怏怏的掛斷了電話。
寧芳聽著古柔的話就曉得不是古柔盼著的電話，呵呵笑道：“家長電話都這樣，四年了還沒有習慣呢？”。
古柔呵呵一笑，轉身把包放到桌上，把整理好的包裹又看了一遍，這才問道：“你什麽時候走呢？”
“我周日就走了。”寧芳說到這，覺得有點不仗義，本來說好要跟古柔一起走的，可車票不等人，她找的工作又不在北京。兩個人就這麽安靜了下來，手裏的東西都往桌上一放，古柔先開口說道：“那今兒我請你吃飯，算是給你踐行了。往後有機會來蘇州，一定記得找我玩。”
兩個女孩就在美好而夕陽裏晃到了食堂裏。
“你要請我，就請吃食堂啊？”寧芳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餐盤，嘆氣道：“好歹也要下個館子啊。”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往後去，下館子的機會多得是，可再想回來吃食堂就難了。飯卡要交了，你知道的。”古柔說道這裏，忍不住有些傷感，立刻撿了一筷子菜，笑道：“食堂物美價廉，實在是請客吃飯的最佳選擇了！”
“真是個摳門的大小姐！”寧芳咬了一口雞腿，忍不住吐槽了古柔一句：“以後對誰都大方點，不然真會被摳死的！”
爽朗的笑聲立刻充滿了整個食堂，卻沒能壓得過食堂裏各種喧囂，仿佛她們兩個不曾笑出聲一樣。
白安寧正蹲在小馬紮上，十分用功的學習著爺爺的剪紙。剪壞了一張，又來一張，白國華將飯菜友好的挪到了院子裏，喊道：“安寧，吃飯了。”白安寧被爺爺一催，原本就差幾刀就剪好了的樣子又給剪壞了，十分心痛的嘆了口氣，來到了小桌邊，那剛才那張剪紙往桌上一擱，說道：“爺爺，這樣小巧的功夫，您是怎麽學的啊？”。
白國華將那白安寧已經放棄了的半成品放到了手心裏，嘆氣道：“這是過世的奶奶教我的，她說她身體差，不定什麽時候就走了，留個可以打發時間的手藝活兒給我，叫我一個人的時候，好打發打發時間。沒想到這還是個寶貝了，不僅可以打發時間，還給孫子找了女朋友。他奶奶泉下有知，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爺爺，說了多少遍了，我跟人家古姑娘只是認識，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白安寧立刻反駁道：“人家女孩子臉皮子淺，您老就不能這麽當面說了啊，免得給人嚇著了，以後我都再也見不著了。”
“額呵，你看，還說不是女朋友，維護起來一楞楞的。”白國華打趣道：“話說回來啊，是不是博物館遇到的那個女娃子？”
看著爺爺眼睛裏那點期待的星星，白安寧點點頭，又搖搖頭，再次叮囑道：“是認識的朋友，不是女朋友，最後警告。”
“沒大沒小！”白國華瞪大了眼，旋即就閉上，再沒有提起這個事兒。
白安寧吃完先收拾了碗碟，完了出來看著爺爺沒睡，於是拿了一張新紙遞給了老爺子：“爺爺，我想看你剪紙。”
“這有什麽好看的。”白國華雖然語言上這說著，卻還是接過了剪紙和剪刀，認真而仔細的將手上這張紙細心的剪了起來，沒多久，白國華把剪刀一放，把那還摞在一起的剪紙遞給了白安寧，有一絲得意的說道：“就是你剪壞的花樣，好了，看看吧。”
剪紙展開，一條簡單的長城烽火臺的樣子落進了白安寧的眼睛裏。白安寧看看爺爺的作品，再看看自己剪壞的那一張，哀嘆道：“這手藝要是不傳一個人，當真是浪費了。”
“你小子是變著法了想讓我教那姑娘吧？”白國華躺在躺椅上，抽了一口煙，吐出了煙圈道：“教她也不是不行，叫我一聲爺爺就行。”
白安寧喜上眉梢的喊道：“這不容易！”
“我是說，叫她嫁給你，進我白家的門，堂堂正正的叫我一聲爺爺，你個傻小子，容易就拿下吧！”白國華磕了磕煙槍，嘿嘿的笑道：“不要告訴我，你沒這個本事。”
白安寧哪裏想呢，可一想到古柔的身世，立刻就打了退堂鼓，嘆氣道：“爺爺，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我配不上人家。”
“怎麽配不上？”白國華一聽不樂意了，喊道：“你一個開國英雄的孫子，還配不上個販夫走卒的女兒了？什麽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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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明拓這會子功夫也已經給看明白了，又將張榮成這樣替古柔開脫，於是也就沒了為難張老爺的心，只淡淡的疏離道：“我這還有些賬目要清算，就不陪二位了，店裏還有幾個新樣子在樓上，張兄若是有興趣，大可以上去采風。”
“哼！”張老爺被張榮成這樣吃裏扒外的做法弄的十分沒臉，甩了袖子就回到了車上。
張榮成對古明拓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來，禮貌的點了點頭，這才追著他老爹出了去。古明拓等張榮成一走，立刻對下頭吩咐道：“看好了，再別不長眼。”完了上樓即刻就給古柔打了電話。
古柔剛好跟寧芳一塊從畢業生就業信息辦回來，老遠就聽見宿舍裏電話叮鈴鈴響個沒完，心裏就想著會不會是白安寧，腳下的步子情不自禁的就邁得快了幾步。
“餵。”古柔開門搶著接了電話，卻不想是自己老爸那雄壯的聲音，古明拓恨不能從電話那頭直接跳到古柔跟前來，喊道：“到底怎麽回事？”
“爸爸，你怎麽了，一開口火氣就這麽大？”古柔完全想不出為什麽自己老爸會發火，古明拓這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問道：“張榮成去北京找過你了？”
古柔一聽，估摸著張家那個護犢子的老爺子知道以後肯定去找過自己老爸的麻煩了，心裏又氣又惱，眼淚就快忍不住了，道：“老爸，你閨女被人欺負了，你還嚷你閨女！”
古明拓一聽，閉上了眼。其實他並不覺得張榮成不是個好女婿，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女兒不喜歡這個孩子。其實吧，要張榮成當真娶了古柔，那古家繡和張家繡兩家聯手，古家定然就能保住自己如今三大世界的位置。可古明拓也不至於為了個空名聲，就逼著自己女兒做不喜歡的事兒，於是語氣又軟了下來：“阿柔啊，你就算要拒絕人家，也不能讓一個大男人的當眾丟人，什麽話，你大可以委婉的下來說嘛。”搞得現在這麽僵，多不好呢？這是古明拓心裏想的，沒有說出口的話。
古柔也曉得這個事兒當初，她也是受了大刺激了，這才口無遮攔，直接當眾拒絕了，確實不是有意讓張榮成這麽個大男人丟人現眼的。古柔嘆氣說道：“爸，可他要不是異想天開，也不至於自取其辱啊。”
古明拓也曉得古柔的脾氣，只好怏怏道：“你回來時提前說，我和你媽去接你，不然我擔心。”古明拓就這麽輕易的原諒了他閨女，只因為他就這麽一個掌上明珠，也狠不下來心去責怪她，原本這事兒就不是她的錯。
“對了，爸爸，我再過兩天就去看新樣子，是長城。”古柔說起這事兒來，心裏充滿了對白安寧的期待，忍不住就多問了一句：“爸，你說我要是看上一個窮人家出生的孩子，您會不會答應呢？”
古明拓一聽，樂了，敢情女兒拒絕張榮成是因為心有所屬啊，難怪那麽決絕了。窮人家的孩子麽？古明拓笑著答道：“傻孩子，你爹我小時候就是窮人家的孩子。人窮不可怕，就怕沒志氣的。有了志氣，比什麽金銀珠寶都可靠。不過關於這個事兒，爹還得說兩句。”
“無論是你喜歡誰，富貴的還是窮苦的，都要先叫奶奶看了，爸爸點頭了，你才能跟人談戀愛。”說道談戀愛這三個字，古明拓不由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現在這個所謂的自由戀愛啊，害人不淺。你不信，你等著看，但凡是自由戀愛的，結婚不久就得吵架。家裏人一參合，就得離婚。”
“為什麽呀？”古柔脫線的問道：“不是都是挑著自己願意的人才結婚的嗎？有什麽不妥嗎？”
古明拓把電話倒了個手，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那都是互相撓癢癢，多大年紀，吃過多少米呢，就敢說自己看人準？自然是老人家看的人事物都多，拍板下來也能比你們有智慧的多了。”
“好吧好吧，我曉得了，我答應你，爸爸，要是我喜歡一個人，一定先經過你的同意了才決定跟他談不談戀愛，這樣可以了吧？”古柔一聽老爸這架勢就是要搞說教的樣子，立刻繳械投降，服服帖帖的答應了老爸的話，這才怏怏的掛斷了電話。
寧芳聽著古柔的話就曉得不是古柔盼著的電話，呵呵笑道：“家長電話都這樣，四年了還沒有習慣呢？”。
古柔呵呵一笑，轉身把包放到桌上，把整理好的包裹又看了一遍，這才問道：“你什麽時候走呢？”
“我周日就走了。”寧芳說到這，覺得有點不仗義，本來說好要跟古柔一起走的，可車票不等人，她找的工作又不在北京。兩個人就這麽安靜了下來，手裏的東西都往桌上一放，古柔先開口說道：“那今兒我請你吃飯，算是給你踐行了。往後有機會來蘇州，一定記得找我玩。”
兩個女孩就在美好而夕陽裏晃到了食堂裏。
“你要請我，就請吃食堂啊？”寧芳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餐盤，嘆氣道：“好歹也要下個館子啊。”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往後去，下館子的機會多得是，可再想回來吃食堂就難了。飯卡要交了，你知道的。”古柔說道這裏，忍不住有些傷感，立刻撿了一筷子菜，笑道：“食堂物美價廉，實在是請客吃飯的最佳選擇了！”
“真是個摳門的大小姐！”寧芳咬了一口雞腿，忍不住吐槽了古柔一句：“以後對誰都大方點，不然真會被摳死的！”
爽朗的笑聲立刻充滿了整個食堂，卻沒能壓得過食堂裏各種喧囂，仿佛她們兩個不曾笑出聲一樣。
白安寧正蹲在小馬紮上，十分用功的學習著爺爺的剪紙。剪壞了一張，又來一張，白國華將飯菜友好的挪到了院子裏，喊道：“安寧，吃飯了。”白安寧被爺爺一催，原本就差幾刀就剪好了的樣子又給剪壞了，十分心痛的嘆了口氣，來到了小桌邊，那剛才那張剪紙往桌上一擱，說道：“爺爺，這樣小巧的功夫，您是怎麽學的啊？”。
白國華將那白安寧已經放棄了的半成品放到了手心裏，嘆氣道：“這是過世的奶奶教我的，她說她身體差，不定什麽時候就走了，留個可以打發時間的手藝活兒給我，叫我一個人的時候，好打發打發時間。沒想到這還是個寶貝了，不僅可以打發時間，還給孫子找了女朋友。他奶奶泉下有知，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爺爺，說了多少遍了，我跟人家古姑娘只是認識，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白安寧立刻反駁道：“人家女孩子臉皮子淺，您老就不能這麽當面說了啊，免得給人嚇著了，以後我都再也見不著了。”
“額呵，你看，還說不是女朋友，維護起來一楞楞的。”白國華打趣道：“話說回來啊，是不是博物館遇到的那個女娃子？”
看著爺爺眼睛裏那點期待的星星，白安寧點點頭，又搖搖頭，再次叮囑道：“是認識的朋友，不是女朋友，最後警告。”
“沒大沒小！”白國華瞪大了眼，旋即就閉上，再沒有提起這個事兒。
白安寧吃完先收拾了碗碟，完了出來看著爺爺沒睡，於是拿了一張新紙遞給了老爺子：“爺爺，我想看你剪紙。”
“這有什麽好看的。”白國華雖然語言上這說著，卻還是接過了剪紙和剪刀，認真而仔細的將手上這張紙細心的剪了起來，沒多久，白國華把剪刀一放，把那還摞在一起的剪紙遞給了白安寧，有一絲得意的說道：“就是你剪壞的花樣，好了，看看吧。”
剪紙展開，一條簡單的長城烽火臺的樣子落進了白安寧的眼睛裏。白安寧看看爺爺的作品，再看看自己剪壞的那一張，哀嘆道：“這手藝要是不傳一個人，當真是浪費了。”
“你小子是變著法了想讓我教那姑娘吧？”白國華躺在躺椅上，抽了一口煙，吐出了煙圈道：“教她也不是不行，叫我一聲爺爺就行。”
白安寧喜上眉梢的喊道：“這不容易！”
“我是說，叫她嫁給你，進我白家的門，堂堂正正的叫我一聲爺爺，你個傻小子，容易就拿下吧！”白國華磕了磕煙槍，嘿嘿的笑道：“不要告訴我，你沒這個本事。”
白安寧哪裏想呢，可一想到古柔的身世，立刻就打了退堂鼓，嘆氣道：“爺爺，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我配不上人家。”
“怎麽配不上？”白國華一聽不樂意了，喊道：“你一個開國英雄的孫子，還配不上個販夫走卒的女兒了？什麽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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